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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仗着自己的身子骨极好,今日几乎是在透支一样的使用自己,只是透支的结果就是伤口反复撕裂流血,他能感觉到身上缠绕的绷带都已被血浸透。
——他该换药了。
傅显坐在了榻边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扣着,无声地等待她转过身去。
但曲红绡这个向来聪明的好姑娘,此刻却成了个笨蛋,对这男人的暗示一点儿反应都无,反倒是捧着药罐子凑了过来。
她无辜地睁大杏眼,道:“你怎么啦?不换药么?”
傅显不由皱了皱眉。
自小生活在荒野之中的人,天生就具有一种野性的直觉。傅显多年浸淫在他人的恶意之中,对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别人是真心对他好还是假意对他好,他再清楚不过。
曲红绡的心的确是很好很好的。
只是……
傅显不由想到刚刚在厅堂里时,她对满屋子垂涎而恶意的眼神全然无知无觉,肆无忌惮地散发魅力,再看此刻,她一只手捧着药罐子,愉悦又天然地坐到了他身边,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反而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拉他的腰带。
眼角含笑的美人还轻轻地道:“会有点痛,但你别怕……”
傅显忽然伸出手,反手将曲红绡的手死死压在榻上。
曲红绡抬眸望他。
傅显并没有看她,声音如一把生满铁锈的刀:“我是个男人。”
曲红绡眨眨眼:“我知道啊。”
傅显冷冷道:“你不该想去解一个男人的衣裳。”
曲红绡似笑非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