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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仿佛忘了周遭的一切，耳边只有那愈演愈烈的喘息。

他的喉咙突然干渴，奇烈的撞击声像炎炎烈日，灼伤了他。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徐柒脑子一团乱，像小偷一样藏匿在黑暗里，礼义廉耻统统扔在脑后，小心翼翼偷听着，恍若他真的看到了那场不那么美观、甚至十分暴力却又酣畅淋漓的肉体博弈。

徐柒回家的路上路过小卖部，摸了全身上下的口袋，凑够三毛七角正好够买一包大前门，他没抽过烟，试探地拿出一卷烟，几下撕掉外包纸，将里面的烟草尽数抖在手心里，然后皱着眉一口吞了。

徐柒呛咳了一声，随后抬头，边费劲嚼着烟草，边抬头看他哥的卧室。直到他哥卧室的灯灭了，他才把嚼烂的烟草吐出来，舌头顶了顶被划破的口腔，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达原本以为自家小孩长大了，出去走走自己便回来了，哪知道早上一看，卧室里被子叠地整整齐齐，竟是一晚上都没回来。徐达还没来得及细想，派出所便来了电话，说是他弟弟寻衅滋事、聚众打架。

他憋了一晚上的火在最后又被加了一桶油，霎时便燃起来了。他骑着二八大杠，飞奔进了派出所。

那个时候上头正严抓扰乱治安、打架斗殴，平常口头教育的事，放那段时间，那是要记重大处分的。

徐达一路提着一颗心，见着徐柒的时候看他带了手铐坐在审讯室里，他快步走近，逮着个人就问：“我弟弟怎么了？”

这时一名民警从里面走出来，看他一眼：“你是徐柒的家属？”

徐达点头：“我是他哥，徐柒犯了什么事？”

“他喝醉了酒，在饭店跟人打群架，有个姑娘受伤了。”

“我弟弟从小乖得很，从不会喝酒，女孩子更不会下手。”徐达下意识护犊子。

“小姑娘是拉架的时候误伤。”民警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伤情报告，伤在了左脸，五公分的一道口子，玻璃渣子划的。女孩家属在外面，咬死了让徐柒负全责。现场所有人都证明是徐柒先动的手。”

“他为什么打人？”

“还能是什么，争风吃醋呗。这个年纪的小孩，互相之间因为女同学打个架都正常，千不该万不该徐柒正好撞在了这个当口，还误伤了人。”

民警年过五旬，凑过来忍不住低声补充：“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他带头打架，还伤了人，若是姑娘不肯私下解决，判个两三年也是有的。”

徐达眼前一黑，一个不稳就歪倒在旁边的墙上。

两三年……这不是毁了老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