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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小，却被在场的人听见。虚静瞪了他一眼，连忙打哈哈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诸位别见怪。”
明总脸瞬间僵硬起来，“这位小兄弟不地道，我见你们是热爱古董的年轻人，才邀你们一同鉴赏这等孤品，你怎么出口就污蔑我的东西呢？这可是我花了老大价钱才替我这位朋友寻来的。”
这位老板在虚笙说出这话时也满是疑惑地望向明总，“明总，你确定这是真物件？”
明总非常不高兴地斜了虚笙一眼，“詹老板，他一个小孩子的话你也能信？你我多少年交情，我还能骗你不成？这就是清雍正年间的白釉暗刻龙纹斗笠碗，世上至此一件。”
原来这位要买这斗笠碗的老板姓詹。
虚静刚要说什么，虚笙不服气地指着明老板道，“他手里这件肯定是假货。”
明老板刚想说话，詹老板身旁道骨仙风的朋友开口道，“这位老板，你怎么看出明总手上的是赝品呢？”
明总说道，“就是，老谭，你也是见过好物件开过眼界的人，你说这是假货还是孤品？”
道骨仙风的朋友叫老谭，他那双小小的眼珠子没有看向明老板，而是瞧着虚静。
虚静则瞪了一眼自己师弟，“住嘴。”
被师兄这么一呵斥，徐笙只得住嘴，虚静起身又说道，“诸位，我替我弟弟赔个不是，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师兄说要走，师弟们不敢耽搁，都起身要走。可明总还在那小声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全然没有刚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有家教，没有什么真本事，半瓶水晃荡还敢在我这撒野，说我这个是假货，又拿不出证据。”
“看样子像是门派弟子，也不知道师承何处，真是给他师父丢脸。”
虚笙止住脚步扭头骂道，“你住嘴。我当然能拿得出证据，证据就在我手上，这件斗笠碗的正品就在我们身上。”
詹老板和老谭闻言都是一愣，随后明总干笑起来，“你这个嘴上胡子都没长齐的人竟能有这样的稀世珍宝？还带在身上？你是痴人说梦吧你。你若是有，来啊，拿出来我看看，可别拿不出来。”
虚笙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喊了一声，”师兄！别人都爬你头上来了。“
虚静也忍不下去，“明总，我本不想和你计较，但是你竟然辱我师门，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
虚静从虚疑怀中的书包里掏出另一个礼盒，打开一看，的确是一个斗笠碗。
原本明总拿出那个斗笠碗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瑕疵，但古董这一行之所以高深就是因为没有比较，没有比较肯定就无法分辨真伪。
但当虚静的正品拿出来之后，詹老板都惊呆了。这只斗笠碗内外白釉斜腹口，通体雪白，釉色毫无杂质，不愧是雍正爷用过的东西。
詹老板一眼就认出虚静手上的那只碗才是真迹。
刘砚辞听着虚静讲故事有些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说道，“铺垫太长，你能不能讲重点。”
虚静吞了口口水，“詹老板见了我拿出来的珍品，怒气大发，与明总发生口角，越吵越烈，推搡之间将那只师父送给昆仑掌门的斗笠碗摔碎了。”
刘砚辞冷笑一声，揶揄道，“虚静，你跟着师兄这么多年，是一点沉稳练达都没学会啊。”
虚静心虚地低下头，“打碎之后我们师兄三人顿时傻眼不知怎么办才好，我主张让明老板赔偿，可他却耍起无赖将我们推出门。还好那詹老板是个讲义气的人，说事情因他而起，硬是拉我们去他的家中赔一件稀世珍宝给我们。”
刘砚辞问道，“他说赔给你们，你就去了？”
“是……的。师叔你笑什么？”
“我笑师哥怎么会有你这样上不了台面的首席弟子？还是我走后云鹤派这么入不敷出？难道连一件明清时期的古董都赔不出了吗？”
“对不起，师叔。我也是没想到这点。詹天豪果真拿了一件同时期的真品给我们，并且嘱咐我们一路上不能再显露出来。”
刘砚辞一手托着脑袋，一手随意地丢些米粒给正在听故事的小老鼠，“然后呢？他让你帮他干什么？”
虚静抬起眼，“师叔，你怎么知道的？”
刘砚辞讽刺地说道，“你知道平常老百姓管这种局叫什么吗？叫仙人跳。”
“师叔，”虚静点点头，懊悔不已“我要是早点像您一样识破就好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刘砚辞一副看蠢货的嫌弃目光，问道，“我还知道你是主动开口许诺答应帮他一个忙的，对吗？”
“是的，师父平日教诲我们无功不受禄……我主动……”
“我呸。你哪里是尊崇你师父教诲，还无功不受禄？你是身上有多少本事都巴不得想亮出来给江湖上的人看看！你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在外都要露拙露怯吗？”
虚静不敢说话。
刘砚辞想想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徒弟，我教训什么，又问，“詹天豪想让你帮什么忙？导致他的太太死得这么惨？你师父又是怎么死的？你快快讲重点，不要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