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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晋终于起身向她走来,白若芙紧张得双手握了起来。她脑中飞快思考将真相告知裴晋后的可能后果。她又想到,若他知道了,他是不是就能帮她经常去看望白家人了?
裴晋走到她面前,开口道:“程姑娘。”
白若芙心道:来了。她抬起了头,因为紧张,她的额头有微微的薄汗,一双眼睛如水洗过的明亮透彻。
裴晋望着白若芙的双眼道:“程姑娘,今日你与林世子切磋,可有受伤?”
裴晋眼神真挚又充满关切,目光从她的双眼,移到了她的右手。这神情确实不像是来质问或逼问她的!
白若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她呆呆地看着裴晋,见他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右手,又机械般地看向自己已抬起来的右手。
她右手的手指与手背上仍是青紫一片。手掌表面虽无异样,但当她击向林潇言胸口时,就如打到石头上的触感仍让她手掌发麻,到现在都留有一些痛感。
裴晋见白若芙没有回答,担心地问道:“可是很痛?”
白若芙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分,轻声说道:“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这不算伤。”
裴晋的眉头蹙起,又问道:“那你可有其他地方受伤?”
白若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作为一个武者,很清楚与高手切磋时难免会有磕碰,身上的这些疼痛在武者眼里根本就不算伤,所以就连一向关心妹妹的程楚良都没有过问。
可当她此时面对裴晋关切的神情与话语,身体上的那些疼痛竟变得更清晰,那些本不算伤的“伤”,好像更真切地痛了起来,让她产生了想要对他诉说的欲望!
这种突然想要示弱的感觉让她很不习惯。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整个人变得更冷硬,提起了声调问道:“刚才对对子时,裴公子就好像有话要对我说。裴公子想问的就是这个?”
裴晋望着白若芙,双眸的颜色仿佛更深了,他低声道:“嗯......我想问的就是这个。”
白若芙问道:“莫非裴公子还想等我手伤好了,再要一幅我的字?”
裴晋目光偏移了些,低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再问你要了......程姑娘要好好养护自己的手。”
听到裴晋的回答,白若芙暗恼自己刚才有些咄咄逼人了。她语气稍软了些,说道:“我没有受伤,劳裴公子记挂。”说完又补充道:“我们也往凉亭那边走吧。”
裴晋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长廊,并肩朝凉亭走去。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两臂的距离,不远,不近。
白若芙有心想弥补自己刚才略带讽刺的话,便主动提起了一个话题:“刚才听裴姑娘的意思,裴公子棋艺十分高超,想必我今日可以观赏到裴公子的棋技了。”
两人已慢慢走近凉亭,苏嫣然与裴瑗已经坐下开始对弈,程楚良和林潇言也在另一边的棋盘处坐下,准备对弈。
裴晋忽然道:“不如程姑娘与我对弈一盘,想必程姑娘就能更直观地感受到我的棋艺了。”
白若芙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