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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何甜儿走路的速度，她戌时出门的话，刚好能差不多赶上东方先生登台的时间。”
谷绣闻言，两步迈到钱木枝身边，拿过刚刚画的地形图和笔，舔了舔，在通往何香儿家里的那条路上打了个叉。
“这可能吗？虽然现在没有宵禁，但是一个小姑娘，自己半夜去茶楼听曲儿？她还没有钱，走两个时辰，这……”
赵烨宁看着手里那些散乱的琴谱，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觉得就算是在自己最喜欢弹琴的时间段，都不可能为此做到这种程度。
“她会的。”
钱木枝看着赵烨宁，语气十分确定的答道。
“之前，何甜儿就经常步行近两个时辰去第六街，隔着远远的，听这位东方先生奏曲儿，去的程度，频繁到东方先生都对她眼熟。
东方先生与她说过几次话，也看过她自己的那些琴谱。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东方先生答应她，若是这次古曲演奏完，她还在的话，东方先生愿意不收银子，在茶楼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教她一首简单的曲子。”
赵烨宁了然的点点头，虽然何甜儿的这些琴谱错漏百出，但是纸张的陈旧程度和来来回回涂改的痕迹，都能说明她有多看重这件事情。
她没有琴，也没有先生指导，想来至今对于琴曲儿的接触，都是纸上谈兵，那这半个时辰对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若是何甜儿没有失踪，按照她的构想。
她戌时出门，子时到茶楼，听曲儿学琴，若是这时候回家，等她走到家，大概是寅时左右。”
谷绣看着地形图上的路线，喃喃道。
“可是寅时天还没亮，她跟何大娘说她去付家，这大半夜回来的话，她要怎么跟何大娘解释？”
“她说了她要去付家？我记得何大娘昨儿不是这么说的。”
钱木枝听了赵烨宁的话，疑惑道。
“她改口了今天，但是现在这个不重要。”
谷绣摆摆手，随口答道。
“她想回家，不惊动何大娘她俩，也是可以的。
我之前有注意到何家后院儿的栅栏门，是关不上的，而且何父提过，他们两夫妻正常是亥时之前就会睡下。
若是何甜儿从那里进来，想不被发现，第二日然后再说早早就回来了，也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重要的是，如果说何甜儿去了茶楼，学完了琴，那她是回了哪儿？是偷偷回了家，还是真的去了何香儿那里。
确定了这一点，就能基本知道她是在哪段路上，开始失去踪影的。”
钱木枝默了默，扫了一眼谷绣手里，那远远看上去就是黑成一团的地形图，说：“……你想太远了。”
“嗯？”
钱木枝深吸了口气，坐的直了一些，又道：“我刚说的那些，是我根据时间上的巧合，怀疑何甜儿出门，是为了和东方先生的这个约定。
但是她那天，并没有出现在茶楼附近。”
钱木枝说罢，拿过谷绣那张地形图，又抢过她的笔，似乎在图上找着什么。
“……你拿反了。”
谷绣无奈道。
那张图上的比例都是算过的，多么精细，她连正反都看不出来吗！
“那天东方先生结束后在后门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但是根本就没等到何甜儿，子时的时候，茶楼伙计也没有见过她。
也就是说，何甜儿是在戌时到子时之间的这两个时辰失踪的，地点就是……”
钱木枝拉长最后一个字，在地形图上加了个墨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