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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晗彦没理他，让他先去忙，老李不干，连声说没有歪。
张晗彦叹气，说：“左右高度相差两毫米，不信你用尺量。”
老李从桌子一旁的大画板上取来尺，吭哧吭哧地量起来。
何志文看见赵乐萱斜着上半身，恨不能把耳朵伸到里面去，朝她挑眉，轻声问她：“你猜结果会怎样？”
赵乐萱不理他，听得津津有味。
半晌，老李声音都蔫了，“张总，好像……好像是……差了1.7毫米……”
张晗彦又随意“嗯”了一声，就没声音了。
接着，赵乐萱惊讶地看着年过半百的老李没事人一样，和他们俩打了招呼才离开。
何志文也习以为常回应他。
好像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只有赵乐萱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鬼？
肉眼能看出半个桌子大小的工程图纸上，左右2毫米的差距！
下午的工作赵乐萱异常认真，生怕被里面的那个鬼鸡蛋里挑骨头。
一口气忙到了下午4点，终于，一个工程的纸质档案和电子档案全部完成。几十年前的资料非常不正规，文字模糊、图纸还有手工画的，赵乐萱光是看清楚就累得像条狗。
赵乐萱细心让何志文验收第一个成果，如果可以，那就照做；如果不对，马上就改。
何志文看着赵乐萱细心的标注、详细的注解，重新整理整齐叠放的纸质材料、条目明晰的电子文档，也不吝赞美，点头说“不错”。只是提出了一些小细节稍作改动，第一个工程就完工了。
赵乐萱刚要得意，张晗彦正巧从里面出来，在边上的文件柜里翻阅资料。
他默不作声走过来，快速扫了一眼，凉凉地说了一句；“我把要求告诉你，重新开始。”
何志文有些疑惑，连忙低头仔细再看。
赵乐萱更是腾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撞到张晗彦下巴。
他退后一步，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和紧握的拳头，一副“你最好说出合适理由否则就要挨揍”的神情。
呵，冲动。
“先说说复印吧，如果你复印这些是为了以后查档调用，那么，这个地块的批复件，”他指了指一张黄皱的文件，“复印件上要写明与原件一致并加署名及日期，加盖公章，否则文件无效，只是一张废纸。”
“再说说文件和图纸编号……”
“再说说扫描要求……”
“如果文件破损或模糊不清，应该……”
赵乐萱刚开始还是义愤填膺，辛苦一下午做了白工，后来渐渐心平气和，用自己的笔记本详细记录张晗彦的要求，并时不时是提出一些问题，张晗彦也耐心回答，有些工作张晗彦还亲自示范，赵乐萱观摩得非常认真，还强烈要求自己做一遍给他看，张晗彦不停点头。
最后，张晗彦又是一脸和蔼，“小赵工作非常认真，值得表扬，是志文没有把要求说清楚。”
何志文面无表情。
赵乐萱一脸自豪。
张晗彦一走进里面，赵乐萱就低头开始认真工作。
丝毫没有看见何志文突然笑得一脸诡异。
哼，小样儿，你和他斗，太嫩了！
赵乐萱昏天黑地的把所有工作热情投入到档案建设事业当中，办公室有人进出也不再关心。
跑进去签字、到何志文那儿领公章、复印机加纸、打印机加墨、文件打孔装订归档、扫描、编号……
赵乐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工作值得领导的“非常认真”和“值得表扬”，她觉得自己比领导所说的还要做得更好。
随着身边一摞摞档案盒叠高，下班时间已经过了。
何志文不忍小女孩第一天上班就被“忽悠”得太厉害，委婉提醒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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