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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然地看着男人手中的存折,睫羽半垂,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她每天上午扫大街,下午捡垃圾,捡完就拖去废品站卖钱,然后每个周五的上午找人结伴,一起去银行存钱。”
“一直到我有了资助人,她还在坚持自己赚钱。后来......后来她在废品站晕倒,检查出了尿毒症,就一直没再出过院。”
瞿宁森并不说话,安静地倾听。
灯光下,身边的人反复翻着那本存折,他忽然发现了什么,急忙翻开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工工整整地写着四个很大的字:【大学学费】
九万二,是这本存折所有的存款。
也是林小草一辈子的积蓄。
林舟愣在原地——原来,监控里林小草之所以回家,是为了将存折翻出来留给他。
不是小猫小狗。
是扫大街、捡纸壳、卖瓶子也要养的小孩。
是愧疚难当、心存死意后,也唯一惦记着的亲人。
不说爱,但它一直存在。
原来,他也是有爱的小孩。
原来,他一直是被爱的小孩。
灯光落在细碎柔软的发顶,晕出浅浅的柔光。十九岁的少年抬起头,眼睛又湿又亮地看着瞿宁森,声音轻得彷佛在说什么秘密:“瞿宁森,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
像是路边日复一日静静等待主人的小狗,终于被名为爱的手摸了摸头。
瞿宁森也很轻地嗯了声,像在哄着什么小朋友:“只留给你的,独一无二。”
他们蹲在这里,隔着一点距离,隔着窗外闪烁的路灯,隔着那瓶三块钱的百岁山。
十九岁的小孩和二十七岁的大人对视着,半晌,很突兀地笑起来。
“瞿宁森,我忽然觉得桃子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