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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潦草,被子甚至都没有完全展开,重叠的两层,石板一样厚重地压在他身上。
但或许歪打正着,厚被子让他出了一身汗,他得已在两小时后顺利退烧。
脚步虚浮地爬起来去找水喝,刚走出房间,斜对面房间门就被打开,蓝烟站定在门口,望了他一眼,不到两秒钟,就退回房间,以房门猛摔的方式,结束了那一次的行侠仗义。
“搭口边缘留多了。”
一根手指伸过来,在他按住的补纸边缘,轻轻点了点,一并截断他的回忆。
细长手指,粉色甲床,微泛光泽,带一轮漂亮的白色小月牙。
梁净川让那轮月牙印在自己眼睛里,低“嗯”了一声,“不好把握,一用力就搓多了。”
“手指的轻重力道要训练一段时间才会形成肌肉记忆……”蓝烟在工具包里翻找了一下,那里面配了一柄23号刀片的手术刀。
她拿起来,调转方向,刀头朝自己递给他,“你用这个刮着试一下。”
梁净川接过手术刀。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很漂亮的一双手。蓝烟目光停顿一秒,移到他手指轻轻压住的补纸上。
刀片倾斜,正要试刮,蓝烟说:“等下。”
工具没有配喷壶,她拿起小号排笔,蘸水,在玻璃碗边缘轻搭片刻,控一控水,拿到画心上方,让水均匀流下去,使画心背面更湿润。
梁净川转头,以表情询问,可以了?
蓝烟点头。
刀片轻刮纸张,是另种触感,仍是需要全神贯注的精细操作。
蓝烟掌撑桌沿,挨着他,低头细看。
白色衬衫衣袖挽起,褶皱堆拢于肘部,轻擦过蓝烟的手臂。
明明是正常体温,却有高热的错觉,隔着衣料也能向他的皮肤传导。
距离近到梁净川脑中警报频响。
认识逾十年,同个屋檐下生活一年,蓝烟用立场在他们之间划出壁垒森严的两个战壕,他习惯枪林弹雨,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