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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人飞向王陇的瞬间,段胤一身肌肉顿时绷紧如钢弦,一步踏出,整个人在澎湃的身体力量推动之下,真正如闪电掠过。只是刹那之间,便到了王陇身前。
借助之前交手反震之力的飞至王陇身前的老人,看见蹙然而至的段胤,神色狠辣,五指攥紧,猛然出拳轰向段胤。
此刻老人心中所想的那是真的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外来之人?”老人心中冷酷。杀外来之人,在普贤洞天之中,是真正的重罪。只是,今日要杀王陇一事,本就是真正触碰此方天地禁律之事。老人从准备要杀王陇开始,便也就没想过,自己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裴家之主的位置上面。
“杀一个外来之人,又能如何?”明白段胤身份,老人出拳力道不曾有半点减弱之势,反而愈发狠辣了几分。
只是,段胤的身体经过明之君王的血脉改造,加之段胤本就注重于体魄锤炼。一身强悍的体魄之力比起如老人这般在洞天之中专注于体魄淬炼之人,半点不输。
猛然对拳之后,老人前冲之势,顿时止住。在两人反震之力之中,一连退了三步才堪堪止住退势。
“现在看来,你恐怕是没机会杀王陇了。”在老人恰好止住脚步之时,一旁扶住王陇的少年望着老人,轻笑开口道。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的老人,双臂逐渐变得枯瘦起来,但是一双手臂反而坚固如金刚琉璃。
气势愈发骇人的老人冷笑开口道,“你们又能挡住我几拳?”
声音刚落,老人猛然开始前冲,三步距离,不过是一瞬之间便被掠过。不过,这次迎接老人的不再是段胤的拳头,而是他背后的块垒平。段胤一身武道基石皆在剑法之中,加之块垒平本就沉重异常。这一剑的力道只会比起段胤之前的拳脚之力更加沉重。
看见段胤手中块垒平挥出,老人本来攥紧的拳头瞬间变拳为掌,五指张开,抓住块垒平。同时手掌顺势后撤,迈步侧身,要将段胤身体前拉,失去平衡。
块垒平被老人伸手抓住,段胤只觉得手中长剑好像不是被人抓住,而是嵌入了一块精钢之中,难以拔动分毫。
剑身上面传来的力量实在太过沉重异常,让段胤只觉得自己似乎生不起反抗之力。那等体魄,是真正的足以匹敌知玄境北燕修行者的体魄。段胤的体魄之力固然在明之君王的血脉之力改造之下,已经极为强大。但是,比起老人这种一直在普贤洞天之中一直专注于淬炼体魄,而且拥有这等得天独厚环境,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只是,段胤本就不是走那一条一力降十会的硬碰硬角力的路子。自然不会在力量上面和老人死磕。
在老人想要将段胤顺势前拖,手臂抡圆,直接将其抛飞出去之时。段胤并不阻拦,只是顺势朝着老人力量方向斜向前而出。在身体冲至老人身侧之时,段胤猛然踏步,身体一冲而起,手中块垒平同样顺势而出。
看着斜冲向天际的少年,老人满脸狞笑。
以后背面对自己的敌人,向来是对敌之中的大忌。
“到底是没怎么经历过战斗的雏儿。”老人心中狞笑,双手十指交叠,形成拳捶,紧随段胤前冲身形,迈步前奔,势必要将这双手紧握之锤,狠狠的砸在这个多管闲事的少年后背之上,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
不过,就在老人前冲的同时,段胤身形在空中毫不借力的开始翻转,本来由后背面对老人的段胤,开始在空中翻转,腾挪,变为以后背面对老人的后背。
而段胤手中的块垒平斜向后刺出,直指老人的后心。
如同寺院武僧敲响千钧铜钟。
段胤的块垒平刺向老人后背之时,老人在厚重力道作用之下,踉跄前扑,嘴角溢血。本来处于绝对上风的老人,蓦然被一招压在下风。
而这时,踉跄前扑的老人,恰好看到,和那个高大男人对战的裴新圩同样被高大男人一拳狠狠砸在腹部,一身厚实体魄凝结而起的辛苦气机被一拳捶散。
看见自家子弟败于那高大男人之手,老人顿时万念俱灰。其实,在之前一招交锋之中,老人虽说被段胤诡谲招式,压在了下风。但是,论起体魄强悍程度,段胤和老人之间终究差了一个大境界。段胤借助块垒平的全力一剑,也不过是让老人嘴角溢血。受了点不轻不重的内伤,但是段胤若是被老人全力一拳砸在身上,恐怕就是重则丧命,轻则失去一身战力的惨痛下场。
老人有绝对的把握,一旦久战,落败的一方,必然是那个莫名冲入战场的少年。
只是,老人没有想到的一点是,裴新圩会在那个高大男人手中败得如此之快。
此时,裴新圩落败,暂时不会再有再战之力,这个时候,仅仅是那个清玄宗的高大男人便能出手拦住,甚至击败老人。这位裴家老祖宗这个时候,再想要杀王陇,便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老人便展现出,在作为裴家这等大姓家族的掌舵之人,所拥有的果断心性。只是在一瞬间,发现事不可为之后,老人迅速脱离了和段胤所在的战场。顿时冲到高大男人身前,和一身飘摇长衫的男人互换一拳之后,带着裴新圩瞬间消失在了小镇东门。
见到老人消失,男人倒是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心底没有半分情绪涌动。出乎意料的一点是,卫祁晏花费了如此珍贵的一次请高大男人出手的机会,最后却让老人全身而退。却也没有半点恼怒。
只是扶着王陇,认真的看着少年那种不断溢血,被沾上满脸血污的面容。
这个时候,口中依然血流不止的少年,看着卫祁晏,声音颤抖的开口道,“谢谢....”
除了“谢谢”这两个字,后面的话,王陇却是一时之间,说不大出了。
一向品行,行为,说话,皆古怪,乖张让人难以忍受的少年,此时看着王陇,神色第一次如此认真开口道,“我辈兄弟,何须多说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