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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曾町,是群山中,所有东瀛村子里面地势最平坦的存在,所以也成为了人口聚居最多的村落。
往日空缺的房屋,被新入住的村民所填补,足足八百余人的村落,透露出一股小有繁荣的景象,此刻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劳累了一上午的农夫也开始归家。
“桃子姐姐,我饿了。”井助跪坐在木屋里,看着端上矮桌的食物,有些忍不住说道。
“你哥哥还没回来呢,你可不要偷吃哦。”桃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捂着肚子的井助笑着说道。
“哥哥真是个大八嘎,一定是又去武士老爷的山城废墟处发呆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井助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我收拾一些饭团,你给你哥哥送去吧。”桃子闻言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笑着回应道。
“好吧。”井助起身,有些委屈的说道。
和村子里祥和的景象不同的是,井三此刻面临的场景十分的严峻。
“森兰丸大人,你们要召集足轻上战场?”井三的手并没有松开刀柄,在了解森兰丸的来意之后,本能的警觉着,
“这是你们的义务,为何不对我们行礼,然后去执行命令?”森兰丸身侧的武士闻言立刻恼怒的大声呵斥道。区区平民,居然敢对武士的命令感到犹豫,如果是以前,早就拔刀相向,将这个平民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森兰丸大人,我们真的不愿意再上战场了,请您不要逼迫我们。”一想到要再次被逼加入前田军,井三立刻敏感的出言道,不顾面前几人诧异的面容。
“这样懦弱吗?”森兰丸看着井三微微皱眉的质问道。
“不,这并不是懦弱。”井三微微后退了一步,使自己站的更加稳当,想到陈小楚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森兰丸曾经被捆绑着离开山春城的狼狈样子,内心便坚定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有权力决定自己的未来,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未来,而不是作为草芥,成为随意驱使的对象。”
“找死?!”森兰丸身侧的另一名武士闻言再也忍不住了,如此冒犯武士的言论都能说出口,这让他愤怒的拔出武士刀,横斩向井三,誓要一刀将井三斩成两截。
“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井三一直警惕着,大喊一声,拔刀架住了武士的斩击。
也许是连日的赶路和逃亡让武士十分的疲惫,随着拉锯的出现,井三一脚提向武士的腹部下方,竟然让对方无法闪躲。
“啊。”痛呼声响起,森兰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旗本武士被踹倒在地。一名武士,居然被一个平民给瞬间打倒了,这样的景象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地倒地的武士顾不得下身的疼痛,巨大的羞辱让他连忙爬起来,想要继续挥刀砍过去。
“够了,住手。”森兰丸朝着起身的武士大声喊道,制止住对方的行动,“他如果要杀你的话,刚刚你倒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是,,,。”武士起身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到森兰丸那坚决的眼神,顿时不敢继续动作了。
场面一瞬间有些沉寂,就在井三想要做出逃走行动的时候,森兰丸说话了:“你是一个东瀛人,请不要忘记这一点,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担负起的责任,共同面对生存的威胁,既然你曾经在前田军中效力,此刻就更加应该为前田军做出贡献,不然你就是群体中的叛徒,不为群体出力的无用者。”
“无用者?”井三听到这番针对自己的指责,顿时反驳道:“抛弃父母,跟着你们去攻打华夏人就是有用之人吗?回到家乡之后,结果却得知父母已经在内战中死去,这就是群体的作用吗?我此刻不会再相信你们了,上一次山春城之战,我差点失去了我弟弟,那下一次我还将面临什么处境,失去所有可以珍视的人吗?”
用武士刀指着森兰丸,井三越说越激动起来,内心那种对武士的恐惧已经越来越少。
“你们想要拿回山春城的辎重,那些我们曾经供奉给你们的粮食,接下来呢,你们还需要驱使我们的家人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让他们继续面临战争的威胁,只因为你们需要人手去运送这些辎重。”
“做完这一切的我们得到了什么?”
井三大声质问的喊道:“森兰丸大人,你回答我,我们得到了什么?”
森兰丸顿时有些沉默,他无法去回答平民可以从战争中得到些什么,驱使平民入侵别的文明,不外乎劫掠,如果入侵遭到挫败,则一切的责任都会归于煽动者,而无法说是煽动者汇集了每个人心中的贪欲,没有人会承认这一点。保家卫国的大义名分,只有在危及到每一个平民家庭生活的时候,他们才会响应,不然只会事不关己,没有任何危机感。
“不在于得到或者不得到,而在于这就是你们的宿命,我们东瀛人共同的宿命。”森兰丸看着激动的井三徐徐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还有马蹄声响起。
森兰丸惊讶的发现,自己派到其他村子的武士都原路折返到自己这里来了。
“森兰丸大人,这些人居然敢反对召集令。”十几名武士都个个汇集到森兰丸面前,讲述路上遇到的情况,结果都是大同小异,各村的路上都有设卡,安排了自治队的成员进行轮班把守,防备强盗,此刻这些武士的闯入立刻就惊动了所有人。
拿着各种武器的自治队成员,跟着自己各自的小队长,尾随着这些武士一路行进到这里,人数汇聚起来已经有一百多人了。
“井三大人。”各小队的头目见到井三后,立刻聚集过来行礼,这些日子能击退进犯村子的盗贼,多亏了井三的指挥,而且自治队也是井三组建的,虽然井三并没有以所有村子的首领自居,但已经隐隐成为所有人遵从的对象了。
“哥哥,这些人是野武士吗?”井助的嘴中嚼着一个饭团,拿着一把武士刀,靠近井三询问道,原本只想给哥哥送饭,没想到路上居然遇到自治队的成员示警有人入侵,于是立刻跟着众人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