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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将温暖洒向了大地,久违的太阳出来了;
自入了冬月,这雪开始连续的下着,时而阵阵小雪,时而整日大雪,终于在正月过后,经过了冬月、腊月和正月三个多月的雪,停下了脚步;
在这一段积雪渐渐消融的时日里,晴空万里,偶尔刮起的风,也不再像冬日里那般凛冽,似乎还带了些许暖意,可暖风吹不散姬家上空的愁云惨雾,也无法给姬家送来温暖;
自去年八月至今,短短半年的光景,这姬家接二连三已有三个人,额!不,是四人,古氏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已有四人离世了,且长房嫡长女更是沦为了满大夏王朝的海捕逃犯,生死不明;
如此惨烈的变故,令姬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偌大的府邸一下子变得十分冷清安静,再不见往日里的欢声笑语,下人们来去匆匆,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谁不小心做错了事,惹怒了主子,被当成无辜的出气筒;
姬府最北面的如心院,此时,姬茹心正专心致志的伏案写诗,白兰走进来,至她身旁轻声说道:“小姐,四小姐来了。”
姬茹心放下了笔,随手扯过两三页白纸覆上,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的晃动着脖颈,拿起了手边的书,展开;
姬芝带着小蓉一进门便笑着冲姬茹心微福一礼,说道:
“三姐啊,这几日都未曾见您出门,原是在躲懒呢,您可真是悠闲,就这般安安静静的窝在院子里,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呵呵,不躲又能如何?我啊,是真怕听到他们日日的唉声叹气,更是怕见到他们那个样子,浑像是天要塌了一般。”姬茹心自书案前起身,步至圆桌前,与姬芝对面而坐;
“嗯,三姐这话倒也没错,对于二房来说,二叔的离世可不就像是天塌了吗?”提及此处姬芝无不担心的问姬茹心:“听说,二哥很是不好,您可有去看过了?”
一提到姬温安,姬茹心就是烦躁,语气也不耐起来:“去了也无用,不若眼不见为净,见到他也白白的浪费唇舌。”
“哟,听听您这口气,很是生厌呢,好一副面冷心热的刀子嘴豆腐心啊,若您真的厌烦,怎还会日日打发白梅,给二哥送那些个汤汤水水呀?”
姬芝抿唇一笑,转而摇头继续说道:“此次二叔之事,着实对二哥的打击太大了,他啊,如今日日称病在家中,早朝、礼部皆不去,二婶是真真的劝不动他,唉,他这般日渐消沉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姬茹心眸光一沉,口中的话已然是无情:“随他去吧,他如此自毁前程,只会让旁人看作笑柄罢了。”
姬芝见面前这位三姐神色不太好看,于是便换了个话茬:“三姐,您这几日去给祖母请安,见祖母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姬茹心顿了顿,说道:“那日二伯去世的消息传回了家中,祖母气急攻心,当场口吐鲜血,要不是刑大夫来的及时,恐怕这后果不堪设想啊!”还有一句话,姬茹心未言明,刑大夫已然与母亲苑秀讲过了,老夫人怕是不成了,眼下不过是用参汤和补药吊着那口气罢了;
“唉,祖母养尊处优多年,没成想花甲之年,竟要经历如此大的变故,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姬芝面有戚戚之色;
姬茹心轻扯唇角,打趣了她一句:“瞧你!整日里悲天悯人的,担心这个、忧心那个,小小年纪都快愁成老姑娘了。”
姬芝赶紧用手轻捂上脸:“真的吗?三姐,我的脸上是不是生出褶皱了,完了,完了,我怕是嫁不出去了。”
“哈哈,不妨事,就算你真成了老姑娘,你依旧是一个漂亮的老姑娘,不会嫁不出去的。”姬茹心被她那夸张的动作和语气逗得发笑;
姐妹二人说说笑笑了一番,姬芝便笑着起身:“三姐,妹妹先回去了,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开门之际,她回身又嘱咐了一句:“三姐,外头还是冷的很,您一会儿出去记得披上厚一点的披风,不要着凉了。”说罢便带着小蓉离去了;
姬茹心看着姬芝消失的背影,顿觉她最后一句,似是话中有话啊!
待姬芝离开片刻,姬茹心正想着姬芝叮嘱自己的那句话时,白梅急匆匆的来禀:“小姐,二少爷身边的墨画求见您,那样子很是着急呢。”
姬茹心有一瞬凝滞,随后摆摆手,无声叹息着,点头:“让他进来吧。”
墨画一进屋就跪倒在姬茹心的跟前,涕泪横流的哀求道:“三小姐,求您去劝劝少爷吧,少爷实在是太惨了,已接连十数日粒米未尽,日日借酒消愁,醉了就睡,醒了又喝,再这样下去,奴才怕,怕少爷的身子要扛不住了。”
“他这般自甘堕落,你来寻我有何用?还是去寻二娘吧,让她这个做娘的好好劝解一番她的儿子才对啊。”
墨画听到姬茹心的话,似乎不想管他家少爷了,忙不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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