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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芙看到裴晋之时,裴晋已收回目光,正在和坐在对面的友人聊天。白若芙突然对施盈的态度毫无兴趣,感觉对着施盈和林潇言演戏无甚意思,遂道:“我没什么兴趣,两位请便吧。”
林潇言暗道可惜,有施盈在场,今日已不能再做些什么。林潇言对白若芙道:“今日多谢程大小姐了。等珍宝阁把剑鞘装饰好,我再约程兄和程大小姐。”
白若芙面色平静道:“再说吧。”
林潇言面上露出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说道:“那我送程大小姐回去。”
一旁的施盈心底涌出不甘的神色,刚想说些什么,但收到林潇言略带警告的眼神后,只得将话咽了下去。
白若芙道:“不必,车夫就在不远处等我,林世子既有事,就先行吧。”
林潇言风度翩翩地对两位姑娘施礼道:“那林某就先行离开了。”
白若芙和施盈纷纷回礼,目送林潇言离去。
林潇言走后,白若芙不经意朝对面酒楼望去,见裴晋仍在与友人笑谈。而坐在裴晋对面的友人她也认识,是林怡婧的未婚夫,范虞。
白若芙收回目光,对施盈道:“施小姐请便。”说完后,转身便走。
“程大小姐,且慢!”施盈冷冷地将白若芙叫住。
白若芙转过身来,见施盈的神色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以前白若芙印象里的施盈,在众人面前温婉好静、举止得体、说话圆滑。而施盈在林潇言面前,则经常露出类似娇羞的神态,面对白若芙时则笑得很刻意。可当林潇言离去后,此时的施盈竟然完全不再伪装,冷冰冰地看着白若芙。
白若芙反倒是笑了起来,说道:“竟然有幸见到施小姐的真面目,荣幸之至。”
听到白若芙的讽刺,施盈脸色又变,心底一股股地冒火。
施盈对不远处候着的丫鬟招了招手,那丫鬟走过来递给施盈一杯热茶道:“小姐,天气寒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施盈将暖手的手炉递给丫鬟,接过了丫鬟手中的热茶。
施盈走到白若芙面前,脸上忽又堆起了假笑,说道:“程大小姐,我这人呢,很公平。我的东西,别人别想抢走。别人给我的呢,我又总想着还回去。”
白若芙又感觉到酒楼里的那束目光若有若无地注视着自己,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施盈宣誓主权。
施盈继续道:“所以,昨日程大小姐给我的,我怎么也得还回去!”施盈手中茶杯一抖,迅速将半杯热茶泼向白若芙的手!
白若芙原本并未专注在施盈身上,骤然遇袭立马做出本能的反应。只见她以手为刀,几乎是同一瞬间砍向施盈持着茶杯的手腕。施盈手腕剧痛,“啊”地惊叫一声,茶杯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剩余小半杯热茶全部泼洒在施盈的裙摆和绣鞋上。
施盈的丫鬟连忙上前替施盈擦拭身上的茶水,施盈手腕仍然疼痛无比,她捂着手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施盈忍着疼道:“程大小姐你做什么?我只是不小心将茶水泼洒了少许,你竟然下此狠手!”
白若芙身上被泼洒了半杯茶水。由于她的本能反应,热茶并没有直接烫到她的肌肤,冬天衣服穿得又厚,隔绝了茶水的热度。她虽然毫发无伤,但知道裴晋一定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白若芙顿时觉得狼狈不堪。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她和施盈是站在大街上因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他一定会这么想吧?他会很失望吧?
白若芙觉得如芒在背,她感觉到注视自己的那道视线消失了。她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觉,失落?难堪?自责?好像都有。
施盈见白若芙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搭理她的话,一时气愤不已:“程大小姐,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此时,一个男声在不远处响起:“这位小姐,你说的话,恐怕我站在酒楼二楼都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