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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买的？”
秦羽梦却笑了起来，“嗯。警官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和我妈妈都是从凤南新村出来的，我爸妈从前是凤南化工厂的老职工，后来化工厂倒闭，他们双双下岗，我爸爸不久也因病去世，我和我妈才不得已另谋出路。
而那家老凤南夜总会，也算是我们那一代人的珍贵回忆了。
哦，我爸爸妈妈就是在这里认识的，虽然这里早就破败了，但我还是想买下来给我妈妈做个念想。反正也没多少钱，不是吗？”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愈发辛酸苦涩，但是表情却令人觉得冷冷的。
警官惊讶又同情地点点头，“原来秦小姐的身世也是挺坎坷的呢。”
秦羽梦嘲弄地笑了笑，“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警官似乎只是跟她客套一下，随即便又继续盘问起来，“刚才你说你去那边是为了考察工作，那么方便问一下具体是什么工作吗？”
“哦，就是老凤南夜总会的规划方案呗。”
“怎么说？”
“之前我还在新加坡的时候，这边的项目负责人告诉我他们打算在这里建一个旅馆，因为我们华耀原本就涉及酒店经营这一块业务，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最省事。
可是我来了这边做了实际调查之后，发现凤南新村这一片还是和十多年前差不多，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自从化工厂倒闭之后，这里没有新的产业支持，很多本地人都离开这里，也没什么旅游景点，我实在不知道建一所旅馆是要给谁住。
虽然我对这里还是有些怀旧之情，但是也不至于要特意去做赔本的买卖。”
“秦小姐说得很有道理，所以……”
“所以，我就提了一个新的方案，既然这里原本就是娱乐场所，那我就保持它的原貌，我跟项目经理人说，我想把它复原成原来的样子，做一个‘怀旧歌舞厅主题游乐场’。”
“主题游乐场？”
她点点头，“是啊，现在年轻人不都爱剧本杀，密室逃脱这类沉浸式的游戏吗？我的计划就是把这块地方的外观打造成老凤南夜总会的的样子，但是里面是这种可以进行新型游戏的场所。目标客户自然就是整个江州市喜欢玩的年轻群体，也可以是附近公司团建的去处。我昨天去，主要就是考察那边的环境和内部的设施结构。”
“秦小姐倒是挺有想法的呢。”
她笑了笑，“还好吧。”
“那么你跟你的那位助理，是一直在一起行动的吗？你们中途有分开过去过什么地方吗？”
她抱起双臂摇摇头，眉头拧得更厉害了。
“一直在一起的呀，中途哪儿也没去，考察完就直接回去了。”
“考察完就直接离开了吗？”
“是的！”
“然后你回到公司，就一直在那待到五点多，哪儿都没去吗？有人能够证明吗？”
她今天一天的神经似乎都是紧绷的，再经历这一场盘问，她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致，几乎是吼出来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难不成你们警方现在是在怀疑我是凶手吗？”
警官依旧神色自若，“这只是我们的工作，因为你毕竟是南小姐在江州最熟悉的人，所以还请秦小姐配合，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她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证明，如果不相信，你们就去公司查吧，把那天上班的同事叫来，一个个问吧。”
警官点点头，“那是自然，秦小姐大可放心。”
秦羽梦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那警官似乎有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他很知道如何嬉皮笑脸地把别人惹生气，不过他并没有丝毫内疚，反而笑着说：“只是我不知道，秦小姐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她相当生气地说：“我没有生气。”
“据说人在心虚的时候经常会用愤怒来掩盖，难不成秦小姐也是？”
他继续挑战她的底线。
秦羽梦忽然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她的失态，她收起她的怒气，转而疲惫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刚刚只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