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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看着弄。”
张恒倒是没有意见的，他们几人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用来包扎很容易伤口感染，李婉儿居然能注意到这个，倒是小瞧她了。
还以为她只会验尸呢！
李婉儿掏出随便的小剪刀就在张恒的衣服上剪了起来，内里的长裙被她剪去了至少一半。
李婉儿简单地给曹洪包扎完之后，就回到了张恒的身边。
“多谢了，好多了！”
张恒和马立左右搭着，搀扶曹洪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马立跟曹洪居然是认识的，今天去的第一家就是曹洪家，许平也是记住了这个位置。
“你这做了十几年的上计吏哪些该说那些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是有个度的，还被人追杀！”
“哎，那个县令当着我面把人给打死了，那我能忍吗？我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曹洪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他若是知道变通，也不至于做了十几年的上计吏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上计吏了。
上计吏的活并不多，可以说是闲职，也就每年年尾比较忙，也是比较累的。
要挨个统计每个县城的人丁田亩税收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要是碰到了有人举报，还得把举报的东西送到京城复查。
但往往，这些上计吏除了数据不造假，大部分东西都会想办法克扣一些的，比如说，冤假错案，他们往往就算是掌握了证据，也不会真的上报上去。
谁知道这个地方背后的人是谁？谁能保证自己上报之后会不会被人报复？
他们都是上计吏，一个八品小官，在京城除了能每年见一次陛下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实权。
很多人都无法在这个位置上晋升，晋升的人，往往也是灵活圆滑之徒，要么就是背景实力强大的。
曹洪是寒门出身，有些关系，但关系不多，这次被人劫杀，也是因为查到了东西，不得不被灭口。
只是没想到他一介文官居然懂武事，一时让他逃脱了。
张恒听着，也笑了起来，“怪不得老马第一次来就带我去你家呢，看样子，有大事？”
“涉及，源县县令韩辉，他当街打死了一个孕妇，随后臣就查了一下，这个韩辉在当地那是欺男霸女，不少人都被他欺负了，谁给的钱多，谁就赢，作威作福，只想着捞钱。”
“治下更是乱七八糟，前任修建的水渠本是利民，他把上游的湖给圈了起来，只有村民交了钱，才开闸放水，民众苦不堪言！”
张恒眉头一皱，“韩辉？这个名字我看到过，韩昊？”
“韩昊之子，韩辉！”
马立立马补充了一句。
张恒眉头一挑，刑部侍郎韩昊？前几天他还说要是韩昊出点事，冯茹萱会不会高兴，他儿子就犯事了？
但想了想源县的距离，这估计是早就发生了，只是恰好这个时候被他知道了而已。
“这倒是精彩啊！”
张恒哈哈笑着。
马立有些无奈，看着曹洪，“陛下前几日还说要对付这个刑部侍郎，今天就来了，还真是巧了。”
说起这个人，李婉儿立马就说道：“这个韩侍郎可不是好人呢，有次还收人钱财呢，在我父亲的仵作志上做了修改。”
“哦，还有这事？”
张恒顿时起了兴趣了，搀扶着曹洪坐在院子里面，张恒现在很想知道韩昊的过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