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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感到有点无语,这俩人怕不是以为自己在拿乔好抬高身价吧,毕竟农户姑娘能嫁进城里是烧了高香了,切,谁稀罕啊。
吴王氏陪着笑说“不是啊亲家,自打梅花嫁进我们家,我对她一向是拿当亲闺女待的,我不是夸口啊,有多少婆婆明里暗里给儿媳妇立规矩穿小鞋?梅花要是离了我家,再想找个我这样的婆婆可不好找,我就是想问问,梅花舍得我们家吗?”
“行,我这就把梅花叫出来,你们问问她,这过日子光看婆婆的面能不能过下去。”
杜敏去梅花屋里喊她,“梅花啊,今儿那吴亮没来,我本来是不想让你出去的,吴亮她娘非要当面问问你,能舍得那样的婆婆吗?我跟你说啊,这过日子光看婆婆可不行,你又不是跟她过一辈子。”
“娘,我都知道的。”
杜敏跟梅花来到客厅,吴王氏一见到梅花,就上前一把抓住梅花的手,拍着她说“梅花啊,闺女,咱娘俩从来没红过脸,我待你咋样你心里也有数,就是说我回去好好教训吴亮,让他一定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好不好?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梅花使劲抽出手来,说道“娘,我最后再叫您一次娘,算是全了咱娘俩的缘分,吴亮打从半年前就不想跟我过了,我是个嘴笨的,不会花言巧语讨他欢心,始终捂不热他的心,他既有了外心,那我们就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吧,别闹的太难看了。”
“闺女你这是什么话?我问过吴亮了,那个小丫头就是他朋友的妹妹,他们之间没什么的,你是不是误会了?”
“吴亮今天都不来,不敢亲自当着我们的面说,您觉得是误会吗?那一家人不是没有地方去,到现在还大模大样的住在那个院里,您还觉得是误会吗?”
“我娘生养了我一场,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老妖婆,她凭什么受这样的侮辱,还不是因为我这个不孝女,我们成亲才一年多一点,我今日要是还不计较,日后吴亮会不会带第二个第三个小丫头回来?他那么烂好心,自会有人捧着他。”
吴王氏一时语塞,今儿儿子说什么也不来,还说这样的媳妇能要就要,不能要和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他哪里知道这样的媳妇可不好找,脾气又好,对婆家又恭敬,自己手里有五亩地,还有私房钱。
那个小丫头长的好有什么用,还能当饭吃啊,那一家子吸血鬼似的都靠吴亮一个人挣钱买吃的喝的,早晚把儿子拖累死。
他是没过过穷日子,家里头宽裕,从不问他要钱,他挣的工钱全给自己花了,就觉得自己挺能挣似的,殊不知养活一个人跟养活一家人是两回事,尤其还有一个药罐子。
看看梅花,吴王氏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吴亮没有福气啊。
“亲家啊,对不住啊,我也不说什么了,是吴亮没福气,等我们回去就叫吴亮跟你们去衙门,把婚书退了,孩子,吴亮对不起你,你往后好好的吧。”
“哎老婆子,不是来好好劝劝的吗?你怎么就松口了?这不行啊……”
“走吧走吧,老头子,咱管不了孩子的事,就别在这添堵了,走吧。”
老两口子没精打采的回去了,又去泰兴大酒楼去找吴亮,不是饭点,酒楼里没有什么人,伙计们都在后边休息,吴亮不在这里。
正问他去哪里了呢,掌柜的走过来了,见到吴父,说道“老哥老嫂子来了,我正要跟你说个事呢,可巧你就来了,来来来,上我屋里说来。”
这个掌柜的是一个远房亲戚,要不是他,吴亮也进不了大酒楼当伙计,平时对吴亮也颇多照顾。
进了屋坐下上了茶,掌柜的才开口说道“老哥哥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
吴父吴母互相瞅了一眼,吴父说“没有啊,我们两口子身体还算硬朗,地里的活也不多,孩子们也都孝顺,并不需要我们帮衬什么,没有什么大事啊。”
“那我就直说了啊,吴亮在我这里预支两年的工钱,说家里有事,我问他什么事,要不要帮忙,他说不用,能撑过去,就是一时钱不凑手。”
吴父腾的站起来,“你给他支了?”
“没有,没给他那么多,我先给了半年的,我跟他说这酒楼也不是我的,多了我也得给东家说一声啊,就先把他打发走了。我寻思得跟老哥你说一声,虽然他成家了,但他媳妇面嫩,怕是管不住他。”
可不是管不住嘛,都要把媳妇撵走了。
吴王氏脱口而出“这肯定是那一家子吸血鬼干的,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掌柜的问“一家子吸血鬼?是那李树根一家吗?”
“就是他,一家子穷鬼,没有一个能挣钱的,可逮着我家小三子了。”
掌柜的皱皱眉头又说“那李树根的妹妹来找吴亮,我就跟吴亮告诫过,李树根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好吃好喝的养着能多活个几年,没钱立马就毁,你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啊,怎么,他还搅和在一起呢?”
“可不是咋的,唉,怎就鬼迷心窍了呢。”
“老哥哥,你可得好好管管他,那李树根家本来就他一个人挣点钱养家,他娘他妹子都张着嘴等吃,这他病了这么长时间什么家底子也空了,就别说以后了,借他的钱指定打水漂了,可别再往里填喽。”
“我这就去找他,打也得把他打醒,好好的媳妇都要作没了。”
告别了掌柜的,老两口又往吴亮的院子走去。
一进门,吴父吴母傻了眼,这还是那个整洁的家吗?
以前梅花勤快,把屋里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地上连片叶子都没有,院墙边小菜园的菜长得郁郁葱葱,柴火垛子垛的整整齐齐,现在呢?
菜园里没有菜倒不必说,毕竟天冷,好多菜没种,就是那地里怎么全是垃圾?柴火垛子散了,柴火东一把西一把的到处都是,院里横七竖八扯着好几根绳子,上面胡乱晾着衣服被子,也不好好扯平整,就是随便一搭,地上一滩一滩的脏水,这要是衣服掉上面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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