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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阿哥们的提议还未被皇帝知晓时就传来安亲王病故的消息,这会儿只能搁置了。
胤禔受皇帝所托亲自上门吊唁,也算是明了皇帝的态度,至于爵位由谁承袭还待商榷,但毫无疑问,只会是安亲王福晋赫舍里氏的儿子。
按正常思路来说毫无疑问承袭的都会是长子,安亲王的儿子里现在活着的长子是张庶福晋生的塞楞额,排老二的则是赫舍里氏生的玛尔珲。
在袭爵的事上皇帝就这么搁置下来,安亲王府人心浮动,也有不少人猜测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然后就有人说这情况和宫里的大阿哥和太子的情况挺像的。
大福晋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这一日胤禔下朝回来就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大福晋就不让旁人伺候自己上前帮他换下衣裳,就听胤禔抱怨道:“真是什么都能往我和太子身上扯,闲的他们,要我说,就该让汗阿玛多派点活给他们,省的一天到晚就关心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
大福晋笑道:“主子爷说的是,前些日子进宫请安时妾也听太后娘娘说起,国无小事,总计较这些家长里短的实为短见,不如多考虑民生,让大清发展的更好,百姓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才是每个人都该考虑的事情。”
胤禔欣慰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大清到现在,所有的公主还有宗室的格格们都要靠嫁去蒙古维护和平,明年大公主也要嫁去蒙古科尔沁。所以我想,到我们这一代,更要做到让大清强大起来,这样就不用再让女孩儿们千里迢迢去蒙古了,到时候等咱们的闺女长大了也不用嫁那么远。”
大福晋此刻环着胤禔腰的手又收紧了些,眸光闪动,若是将来真有这么一天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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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八月后天气愈发凉爽,算着日子出使沙俄谈判的队伍也快回来了,今秋的围猎也只能搁置了。
玄烨看过一本本送回来的奏折后正打算歇会儿就看到梁九功一脸期盼的模样有些好笑,问:“看什么呢?有事就说。”
梁九功弯过腰笑道:“万岁爷,德妃娘娘午前派了人过来说,宁寿宫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问您什么时候得空一道去一趟。”
玄烨用手上还拿着的一本奏折轻敲了 敲他的帽檐:“不早点说。”
梁九功扶了下帽子笑得一脸讨好:“德妃娘娘说这事儿不着急,左右太后娘娘生辰还有两个月呢。”而且他都已经这样疯狂暗示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难道还能真久等?
玄烨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只缓缓舒了口气道:“让人去永和宫传旨吧,就现在去。”
梁九功应言退下,随手就召了魏珠来让他去跑腿,自己回头又去伺候玄烨更了衣后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便只点了三四人就往宁寿宫的方向走。
在宁寿宫门前迎接圣驾的太监总管袁德林也算是芷溪的老熟人了。如今内务府也有好些乌雅氏的族人被安排进来当差,自然就要提携自己人了,袁德林虽然只是个太监,但也曾受过芷溪的叔父岳色的恩惠,被派来协助芷溪布置宁寿宫后知道上头主子是自己人当然比以往更会用心几分。
其实宁寿宫的修缮大大小小已经花了七八年的时间,并不是有意拖拉,而是这里也荒废了几十年,各处修缮重新上漆,味道并不好闻,玄烨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太后住的不舒心,上完漆后就搁置了两三年,平日里也只有专门的奴才会去打扫。
现在重新布置打点,还添了不少人手,以后他们就在宁寿宫做活了。
玄烨和芷溪两人就一边走一边看,有不合适的可以再改。
正殿里摆了西洋座钟,后院的屋子里改成了小佛堂,书房和公主们念书玩耍的屋子还有寝殿里的一部分窗都改装了玻璃,昏暗的屋子里有阳光照进来都亮堂了许多,还用透气的深色布料做了窗帘,天热的时候可以放下来,就算那时候住在畅春园也不怕被晒的热火朝天的。
“就光是这样走一圈都感觉咸安宫确实拥挤许多。”玄烨感慨。
“但是对于从前的皇上来说,也是难得热闹的地方吧。”芷溪也去过咸安宫好几回,虽然上一次是和荣妃去处理恭靖太妃的身后事,玄烨也为此辍朝了三日,但那个地方一直是宫里为数不多让人觉得有些烟火气的地方。
太妃们几乎不见外人,而且又是长辈所以没有人会拿规矩要求她们该如何,因此在咸安宫穿着的就很随性,直接穿着蒙古袍子拿根簪子盘个发的都有。
玄烨也想到了幼时总往咸安宫跑的日子,不自觉地就露出了笑容:“朕刚登基那几年,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就一定会去咸安宫看看皇额娘她们,那时候也觉得,大过年的,来庆贺的人再多都冷清,只有在那儿才是真正的热闹。”
“奴才也听说了,太妃们可喜欢皇上了,一个劲儿的塞压岁钱。”
被揭了老底的玄烨脸色一变就要捂她的嘴,也就是说的声音不大周围都是自己人才堪堪放过,玄烨“骂”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又趁着跟着的太监宫女们低头“找银子”的功夫精准地掐了下她腰间的痒肉,芷溪差点不顾形象的就要跳起来。
再面对玄烨眼神的“威胁”,芷溪自己捂上嘴表示真的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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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头上谈判团的一行人终于回宫述职,《尼布楚条约》正式签订。
索额图回来后狠狠地告了噶尔丹一状,他们出使沙俄途径喀尔喀时就差点被他们打了,他们只能不得已绕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索额图说的慷慨激昂,要是可以他都想把噶尔丹摁在地上摩擦。
结果本来还有些生气的玄烨被他的一番说辞给逗笑了。虽然南书房的大臣们看着挺懵的,但仔细想想之后也不难理解,有时候文化水平有限也不见得是坏事啊。
边境的事了了,都摩拳擦掌准备要把准噶尔给解决了,戴梓被群臣推举了上来,无非都打着要炮轰准噶尔的主意。
“戴先生都慌了,生怕有人听到他说不同意要偷了他的大炮似的。”胤祚在尚书房听胤禔讲了不少朝堂上的趣事,再在休沐的日子说给芷溪听,芷溪捧场道:“然后呢?戴先生怎么说?”
“戴先生没说什么,还是汗阿玛让大臣们都消停些才让他们闭嘴的。”反正是不能完全指望戴梓能改了心直口快的脾气,能少说几句话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