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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克尔苏加德的讲述，脸色慢慢僵下来的凯尔瑞斯，嘴角扯了扯。
“活下去。”
克尔苏加德闻言眼睛一亮。
“你的底细，我查的清清楚楚，本来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你的后面到底是谁。”
“奥特兰特古王城都只剩下断壁残垣，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未来走上这条绝路。”
凯尔瑞斯直盯着对方的蓝眸子，历史的轴轮已经转起，他也身不由己的躺在即将被碾压的路上，为了救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冷脸盯着着低阶法师，高阶法师沉默了片刻，才嘣出几个字。
“因为我是克尔苏加德?安西奈儿，最后的北凛风之子。小辈，不可能永远都只是弱小者的冠冕堂皇。”
“我也只是在自救。”扯了扯干涩的嘴角，看到高阶法师慢慢挑起剑眉。
“十岁，我晋升正式法师的那一瞬间，幸运却又不幸的窥探到了未来的零星碎片。”
对面的高阶法师抿嘴不语，达拉然建立在时空裂缝这种特殊环境中，窥探到未来碎片，其实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法师中的一些神棍星术师就经常宣称窥探到了未来，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正确预示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这种窥探根本无迹可寻，零星而且莫名其妙，大多数看到的可能只是未来一处角落里的一场猫狗大战之类的，甚至绝大部分与人类完全没有关系。
“初始的那份魔法卷轴，你就不觉得来得太过容易了么。”
静静的反问一句，看到克尔苏加德随即脸色大变，凯尔瑞斯才稍稍安心了些，高阶通灵术对于人类这种人口密集性种族的伤害一定程度上甚至超过了恶魔之灾，所以经过多年各国或自发或主动的联合剿灭，人族这边的高阶通灵术已经基本上断绝了。克尔苏加德的高阶通灵术研究资料其实就是巫妖王耐奥祖通过一些已经被污染的通灵师泄露给克尔苏加德的，之前凯尔瑞斯还不确定这件事是否已经发生，目前看来高阶法师已经拿到这份资料了。
“你看到了什么？”惊讶不过一瞬间，高阶法师上前一步问道。
“你摧毁了达拉然。”无声的后退了一步，凯尔瑞斯才轻声说道，低沉的几个字，甚至离得远些都不一定听得到。
瞪眼看着几步之外的低阶法师，克尔苏加德随即大笑起来。
“小子，你知道达拉然到底有多强么，除外最外一层的裂隙结界，里面还有一层随时可以启动的同等级的保护结界，仅仅是常备执法团，就有超过两百位中阶法师，其中六成都是经历过二战的战斗法师，看到达拉然的高阶法师塔了么，目前肯瑞托可以调动的高阶法师就有二十五个，一个高阶法师加上高阶法师塔，人海战术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再加上肯瑞托内部的几只秘密部队，就算当初堕落的半神麦迪文，也只是消灭了提瑞斯法议会，而不敢来惹达拉然。”
“阿克蒙德·以赛亚·迪斯马森·赛坦尼斯托利亚…”
平静的看着高阶法师，凯尔瑞斯缓慢而又艰难的爆出一连串的名字。
“够了!你竟然知道这个名字！这个禁忌中的禁忌！”
脸色大变，精神力震荡开来，高阶法师敏锐的感触到了四周的细微变化，一丝丝空间小裂缝时隐时现，星空之井的外层甚至发出了难以察觉的哀嚎声，但又随着低阶法师的闭嘴不语恢复原状。
“污染者?阿克蒙德，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被他冲进来，艾泽拉斯早就沦陷了，喊一下，就算被他感知到又如何。”咧嘴一笑，低阶法师一改往日的作风，张扬的看着高阶法师。
“恶魔的低语总是能在人最脆弱的时候侵染腐蚀，这条路本就是死胡同，到头来除了被奴役，什么都会失去。”
原本就风霜的脸越发阴沉，高阶法师盯着眼眼前的小法师抿嘴半天不言不语。
“时空的混乱本就没有一个定数，更何况，你也只是空口无凭。”
一声苦笑，凯尔瑞斯低头看着双手，这种把自己小命放在别人手里的无力感，真是比死还难受。
“你走吧，既然想活着，就离开达拉然，不管是暴风王国还是洛丹伦，不要再回来了。”克尔苏加德猛地转身，身体开始漂浮，飞向另一块平台，留下一脸惊讶的低阶法师。
凯尔瑞斯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随即若有所思的捏了捏附在袖口上的暗夜匿行者，转身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