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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一说,百花姑娘顿时有些傻眼,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愣愣的看着我发呆,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将视线转向别处。
张歧山这会儿又彰显出他暖男的一面,径直走到百花姑娘的面前,抬手去扶百花姑娘的胳膊,却被百花姑娘轻轻推开,张歧山一时略显尴尬,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可以告诉我一个理由吗?”
我重新将视线转移到百花姑娘的身上,此刻她的眉头有些紧锁,似有些许淡淡的忧愁徜徉其中,我淡淡地回她:“帮你那是我们的情分,不帮你那是我的本分,既然如此,百花姑娘又何需向我讨要一个理由呢?”
我的反问让百花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刚刚被百花姑娘拒绝好意的张歧山又按捺不住自己贫嘴的功夫,张口说道。
“我说大美女,你就不要在这里摆谱了,怎么说百花姑娘对咱也是有恩的人,要不是她收留我们,恐怕她的百花楼也不会被魔教的人破坏,如果魔教的人没有把百花楼破坏掉,百花姑娘也不会沦落到同我们一起浪迹天涯,虽然说你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假,这也同时说明,你们是友不是敌,既然朋友有难,你又怎么忍心不帮她呢?”
我斜睨张歧山一眼,冷若冰霜的说道:“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更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乾坤莫羽确实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但我并没有央求百花姑娘与我们同行,况且这绝情谷向来与我们轩辕林没有任何的交集,我不想因为百花姑娘而节外生枝,以我的能力对付乾坤莫羽都有些困难,如若再因百花姑娘而得罪了绝情俗的老妖婆,我怕是连逍遥山庄都到不了就死了。”
或许是我说话的方式太过直白,竟然让张歧山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种鄙视的意味,我知道,他因为有这种眼神,如果没有这种眼神的话才真正的不正常。
我没有打算理会张歧山,转过身去,我的眼睛中被夕阳充满。
“哎,轩辕姑娘,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这样想,世上纵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但至少现在我们是朋友,刚开始百花姑娘找我商谈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有些担忧,怕是你不会同意,但后来我想了想,以我接触姑娘以来,对于姑娘的做事为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她,绝情谷与雪山可是百年的宿怨,况且这绝情谷的老妖婆向来都是做些生灵涂炭的事,她们所做的丑事不逊色于魔教,针对这一点,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姑娘你一直生活在轩辕林,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而已。”一直沉默的龙莫飞突然开了口,说了一番看似在劝诫我的大道理。
我只顾抬头看着前方的夕阳,心中忽然就有一种落寞的感觉,此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我应该顺应他们的心理需求,参与到与我自己毫无相干的打斗啊,只是我不想纠缠那么多的事情,我担心因为我的参与而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生来的使命便是为父母报仇,我的仇人是乾坤莫羽,除却他之外,我不想与江湖中的任何一个结怨,像如今的雪山白毛女,这与绝情谷中已有百年的恩怨,经历了这么多岁月的洗礼,两家还是素不往来,正所谓怨怨相报何时了,你打我,我打你,打打杀杀的背后又能有多大的意义呢。
起风了,很轻,微微的拂起我的裙摆,有些冷,秋天的风总是这样,凉而不腻,冷而不寒,但此时却让我的心很寒,如那数九天气下的寒风,直吹的我的心如同结上了冰痂。
张歧山缓缓的来到我的身边,他并没有看我,只将视线也搭在即将落下去的夕阳上,此时的他收敛了往日的乖张,稳若泰山般的说道:“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自我知道你是鬼眼神婆的孙女之后,我就知道你的身上肩负了重大的责任,虽然我不知道乾坤剑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正因为这把乾坤剑的原因,才让你有了太多的顾及,你是在担心乾坤剑因为你的疏忽而落到别人的手中,得乾坤剑者得天下,你们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说,我不知道乾坤剑到底有没有这份能力,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想,乾坤剑一直是属于你的,你只要用心保护着它,就算是乾坤莫羽来到你的面前,只要你不主动交出去,他也是无可奈何,你又何必担心那么多呢?”
“我知道,你是怕因为自己在江湖中太过招摇,而让更多图谋不轨的人觊觎你手上的东西,从而加重了你前往逍遥山庄的负担,不过,你大可不必这么想,因为你的身边有我们,我们就是你的朋友,有我们的帮助,别说一个小小的逍遥山庄,就算是杀了乾坤莫羽都不成问题。”
张歧山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我全然不明白他讲这些的用意,对于我心中的所思所想,纵然是他能够分析的透彻,但对于我来说,我就是要坚持自己的信念,我想做的,没有人能阻止,我不想做的,也没有人能逼迫,这就是我,就像婆婆对我评价的那样。
“星,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虽然你现在一直听婆婆的话,但婆婆知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反抗的能力,如若有一天你有了可以反抗婆婆的能力的时候,我想,婆婆就无法再逼迫你做任何的事情。”
婆婆说的话是对的,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婆婆,婆婆就已经死了,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大概上天也看得出我的叛逆吧,只是,婆婆只说中了一点,还有一点她没有看透,那就是对于婆婆留下的话,一直是我生活在这世上的动力,或许有一天,我将乾坤莫羽杀死之后,我还会回到轩辕林,同婆婆一直安眠于轩辕林中。
我还在沉默,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只想去到逍遥山庄,然后报仇,至于这绝情谷,我一点都不想靠近。
张歧山的言语消失在我的耳边,龙莫飞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轻咳两声,悠然自若的说道:“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何意才不愿意出手相助,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够帮白毛女除掉这个老妖婆,她在世上一时就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因为她的出现而消失,虽然我们不是官,但我们是有感情的人,看到别人家妻离子散,难道你的心里就不会有愧疚么?”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轻轻地咀嚼着他这番话的意味。对于他口中所说的妻离子散,我并不能够透彻的了解这其中的滋味,我只知道生离死别,像我和婆婆这种分别,那种滋味反正是让我很不好受。
“救命啊救命啊,老妖婆又杀人了!”
我还在思考着一些不能够理解的问题,不远处,一个妇人失魂落魄的朝我们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来,她的怀里还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七八岁的样子,借着夕阳的余光,我能够看到那个小姑娘的脸上沾满的污泥。
最终那个妇人还是没能跑到我们的身边,或许她已经透支了自己的力气,一个趄趔摔倒在地上,而她的身后却立马追上来四个蒙面的女子,她们的手中拿着锋利无比的剑,裸露在外的眼神中却暗藏着无限的杀机。
来不及多想,我一个惦脚,飞身跃起,几个跳跃之后便来到这对母女面前,我蹲下身子,扶住妇人的胳膊。
“你没事吧?”我淡淡地问道。
妇人气喘吁吁,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她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栗,抬起的眼睛中夹杂着慌恐与不安。
“求求姑娘,不要把我的女儿带走,我不想让她去什么绝情谷,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坏蛋。”妇人哭泣着,她无助的摇着头,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下子挣脱掉我紧握她的手臂。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依旧淡淡地说道。
在我与妇人聊天的过程中,张歧山也已经跑了过来,他停下脚步,连气还没有喘匀,就直接对那妇人说道:“大姐,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话毕,我不由的转头看向他,张歧山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大概那个妇人也看出张歧山的无心之过,她这才长吁一口气,说道:“我是被绝情谷的人追杀到这里的,她们太没有人性了,把我家里的人全杀光了,我是拼了命才把女儿带出来的。”
妇人说着话,我抬眼看向前方,那四个杀气腾腾的女子已然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我还未开口,张歧山却如同一位英雄般,屹立在前方,对着四个来者不善的女子说道。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