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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阿娘没让车进门,停在外面了。还叫我避讳着。我们这儿常有这样的事,走出去的修士,趟着回来了。”她怜惜地看看阿文儿又看看刘小花,说:“我阿娘说得对。像你们这样,没有什么好的。出生入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傻不傻啊,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才是福气。”说完,就颠着小辫子跑下楼去了。
何文儿伸手想抓她没抓着,对着她的背影没好气地嚷:“没了修士,看你们遇上事去哪里求!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才傻呢。有长生都不知道修。有仙道都不知道走。”
刘小花到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同时也有些感悟,虽然这个世界有许多的修士,但能最终步入修道之门的这些人,虽然性格有别,来历不同。可无一不是有颗不甘于平凡的无畏之心。
安顿下来,刘小花立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梳洗打扮干净了,夫妻的饭也做好了。
从菜色一看就知道,这对夫妻是实在人。做的菜,量足足的,肉也是大块大块的,虽然没有大地方各种花样菜色,可家常的味道到让这些少男少女们吃得痛快得很。
只是没看到章凤年。问起来,浮生说他在房间休息。刘小花小声问:“大师兄有没有说对方是什么人”
浮生微微摇摇头。
这也就难免章凤年心情欠佳,被人抓走了一回,竟然连对方是哪一路的人都没搞清楚。
吃饭的时候,刘小花便跟那对夫妻闲聊,问起小蓬莱的事,那夫妻说:“只晓得是提亲,到不知道是谁给谁提。”
刘小花就不再打听了。
提亲自然是男方上女方门。既然不可能是师父。她就不关心。
何文儿到是不停地嘀咕:“是谁这么好的运气?”山上的女弟子也总有百人。她才刚进山门,认识的人少,自然也分析不出什么事情来。
到是程正治吃饭的时候就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好容易吃了饭,刘小花急着回房去静坐看看自己的心镜和黑皮怎么样的,也就没有去多问他什么。
不过回到房间,她经过镜子正要静坐,突然僵住。回到镜子前面,端详自己的脸。之前,在那个全是半人的密室,与那个追踪着她和浮生的正面接触时,她就奇怪,为什么对方摸了摸她的头之后,就相信她是半人了呢?可是当时事情多,也就没有再深想。
可现在她却突然想到,如果打破一切的条条框框去思考的话,其实理由应该是很简单的。
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当时对方在她脸上摸到了什么不会出现在人脸上的东西。这个想法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是,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在脸上摸了又摸,却根本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正当她打算转身去静坐的时候,在扭头的瞬间,余光却赫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虽然只是刹那间的一闪而过。她却敢打十分的包票,自己没有看错。
她立刻看向镜子,可镜子里完全是张再正常不过的脸庞。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眼花了吧。”转身要走的瞬间,非常快速地重新回过头,终于,看到了自己脸上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眼睛。
竖着长在她眉间。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看过来,完全惊呆了,瞪着她好一会儿,才急急忙忙地闭上。眉间又完全恢复了原样,刘小花不可置信地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把脸凑近了镜子,仔细查看,可那里半点痕迹也没有了,好像刚才那里有一双眼睛只是幻觉而已。
刘小花立刻就静坐,去了水镜空间。一进去就发现地上有个奇怪的东西。远看像是黑黑的一个球。她走过去才看清,是黑皮,只是它撅着p股把头插在地上。
“出来。我看见你了!”
黑皮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用力地又往地上插深了点。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刘小花简直哭笑不得。它可能已经明白,人类是靠眼睛来‘看’的,可是它不知道,眼睛跟意识交流的方式是不观的,意识交流中只要它没有交流的意图,对方也就感觉不到它。而眼睛的作用是单方面的,不是它阻止了自己眼睛的功能,对方也就会看不到它。
刘小花越是把它住外拔,它越是往里钻。
刘小花拔了半天,不止没把它拔出来,还把它拔进去了几分。简直心塞。便暂时不去管它,先去查看了水镜的情况。
‘水镜’看上去大了,可能比前体积扩展了两倍也不止。表面的壳也更加厚,更加硬,之前她在这个东西底部发现了一个伸出来的尖尖,现在这个尖尖像藤一样,垂下来,扎根到了地上。它已经不像是一个镜子,而像是一颗长在土地上头,但特别大的植物。
刘小花在观察这个东西的时候,黑皮可能发现她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在看自己了,小心翼翼地把头从地上拔出来,见她很认真地观察水镜,大约是好奇她在看什么,偷偷摸摸过来,伸着黑脑袋,学她的样子,盯着那个大球不放。好像它也能看懂什么似的。
刘小花先是假装没有发现它。然后出其不意,突然地转身盯着它。
黑皮全身一僵,并不扭头看她,而是默默地一点一点伸脚住外移。刘小花哪能让它跑了,一把就抓住它。“你看着我!”
黑皮想跑又不敢挣扎违抗。只是,默默把头扭向一边,避开她的视线。
刘小花把它头从左扳回来“你看着我!”
它又默默扭到右边去。
刘小花看它这样,简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脸上却是一派严厉“你想杀死我吗?杀死我,去外面。”在看到自己多了一双眼睛的瞬间,她所想到的是,黑皮是不是打算占据这个身体。
她伤口的复原之处,跟其它的地方的质地不太相多,从积极的方面讲,它是在修复她。但是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她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被替换。到最后,这个身体还能不能算是她的呢?当她的一切都被置换的时候,黑皮会不会取而代之?
黑皮听到她的话,终于把头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