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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我给您面子。”
孟三爷抱拳拱手,“我欠下穆老板一个人情,您放过我干儿,这是为我身后事务留根了。”
“三爷言重,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以后磐虎堂与兴龙会碰面的机会还多,我只希望这样的事不再发生第二次。史当家凭本事抢,我脑袋磕出血也不能怎样,可如果用下三滥的方式,也给三爷丢人,我只好再来支会一声,为三爷留脸。如果三爷想要图清静,那假以时日与史当家的碰会,我只能用磐虎堂解决异己的方式来平息这场风波,三爷教训不管事,我替三爷出手。”
最后一句话说得太压人,说是给面子,其实也没给,孟三爷没理会,抿唇深深吐出一口气,朝门口伸出手,“穆老板请。”
穆津霖微微一笑,转身带着巴哥走出包房。
史清明懊恼得捧住头,“干爹,这到底为什么!穆津霖不过是和我平辈的人,在您面前不卑躬屈膝也就算了,您这样长他的威风,灭自己人的气势,你还要不要做滨城最大的龙头?您甘心这个位置坐了半辈子,到老却给别人吗?”
“愣头青。”
孟三爷骂了他一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真累,到老都不得清静,一群废物。
“那么多等着你吃的虾米,你啃谁不好,偏去咬穆津霖这头鲨。”
“他有那么厉害吗?比干爹还厉害吗?”
穆津霖比年轻时候的孟三爷要收敛不少,世道变了,这行没那么好做,以后会越来越难,可在这样的局势下,穆津霖也闯了出来,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也生在这样的世道,能不能做到这一步。
孟三爷的答案显然是很玄。
穆津霖虽然低调,可交际手腕却不简单,他极少应酬,人脉都在场面上围住了,孟三爷知道穆津霖一步步怎么爬上来,当初东南亚一起特大围剿爆破,只有他一个人走了出来,连几名深入前线做足了安保措施的特警都没能回来,全部葬身滚滚浓烟,不烧死也窒息。
孟三爷很好奇,这个疑问困扰了他多年,在那样烈火凶猛四面枪声的地狱,他到底怎么平安无事出来的。
孟三爷想不通,分明百分百必死无疑如何逃出生天,天大的本事在死神面前也该不堪一击。
史清明说滨城龙头,他恐怕已经要交让出来,握不住多久了。
穆津霖带着巴哥穿过赌厅,在正要出门时,忽然听到角落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喊,他本能停下脚步看过去,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家庭主妇正撕扯着坐在牌桌上的男人手臂,面容崩溃哭喊着要女儿,男人不理会,盯着手上的三张牌,有些懊恼摔在坑里,“真他妈臭手,一晚上光输,前儿我还赢了几把,运气这么快就没了!”
女人厮打他,见他无动于衷,索性一把撤翻了桌布,牌和筹码像雪片一样簌簌飞落,飘得哪里都是,男人气得反手一巴掌,将女人推倒在地,一桌子的赌徒被打扰也都非常不耐烦,骂骂咧咧让男人去解决家务事再回来玩儿,不要扫别人兴致。
男人被大家围击,也不敢怎样,踢了匍匐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女人一脚,“败家娘们,都是你晦气的!哭哭哭,老子玩牌等运气,你他妈在旁边哭丧!看我输钱你高兴是不是?”
女人顾不得被踹一脚多疼,她哭喊着趴在男人脚下,死死扯住他裤腿,“把我女儿还回来!你这个混蛋,那是你亲闺女啊!你赌得没了人性,丧了天良,你怎么不让高利贷的人打死!”
男人怒了,再次抬脚要踢下,“妈的,你敢咒老子?”
然而他脚还没有落下,一枚纽扣忽然从远处的半空射来,不偏不倚重重砸在他脚踝,旁边几名正要上前解决的保镖一愣,这枚纽扣从远处射来,而且是以斜向下的姿态,力道不但没有削弱,更穿过了层层人海不曾误伤,可见使出纽扣的人腕力极强,而且动作精准,不是一般打打闹闹。
男人捂着脚踝哀嚎,正敲击在坚硬的骨头上,保镖等纽扣停顿在地上,才看清那是一枚金色的钻石纽扣,轻飘飘的弹落了好几下才止住在桌角。
毫无重量的纽扣飞射这么远还险些把骨头敲碎,保镖一阵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更不再上前。
人海之中很多桌的赌徒都停下,纷纷找是谁,在最正中的位置,穆津霖点了一根烟,他把宽大的衣领竖起,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浓眉和深邃的眼。
烟卷夹在指尖没有抽,只是任由它燃着,将空气内蓄满烟气,用来解瘾头。
所有人都看出只有他与众不同,将目光齐刷刷投视过去,穆津霖眸光下视,巴哥挡住他一半身体,指了指脚骨几乎碎掉的男人,“我们大哥有话问你,老实回答,不然再出手不是废你脚了,废你的脑袋。”
男人吓得一激灵,缩头缩脑坐在地上。赌徒和瘾君子,是这世上最无能软弱的两类男人,比吃软饭还要无耻与恶心,十有九个无可救药,在这条路上堕落得越来越深。
顽固不化的连基本人性都沦丧,没有家人子女,更没有良心尊严,只知道满足自己的贪欲和龌龊,任何能够换钱来支撑自己的都可以变卖与转让,妻女姊妹,在眼中并不是人,而是物件,是红彤彤的钞票。
穆津霖这辈子最厌弃这样的人,只知道吃喝嫖赌,虚度光阴。在毒品方面他做生意也绝不摄入国内的场所,只是下家领货洒一部分到黑市,他没有办法全盘控制,从他手里没有流入过哪怕一毫克,他不是博爱的菩萨,他能做到的只是不殃及国人,至于恶果流向其他国家,他赚钱就行了。
可孟三爷与圈子里其他毒亨赌亨却没有这份良心,谁的钱都赚,华西里自己散毒,也招揽平民赌博,穆津霖的隆中只朝外宾与名流开设,不接纳普通百姓,更不接受任何高利贷的合作,但他仍旧在大街小巷看到太多因为赌与毒而家破人亡四分五裂的凄惨。
他曾经刚入这行,心还没硬到发冷,在老城厢多管闲事救过不少姑娘,也救过一些到赌场门口喝药自杀的赌徒家属,其中不乏年迈沧桑的老人,在无助而绝望的嚎哭依然唤醒不了自己儿女,便用这样惨烈决绝的方式解脱自己,逃离这麻木不仁丑态百出的人间。
穆津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不管了。
善恶美丑都是自己的选择,生死有命。他何必插手别人的命呢。
他今天只想给程欢和文珀积点德,他有了妻儿,他想要做点善事,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件善事。
他咳嗽了声,巴哥立刻把耳朵凑上去,穆津霖隔着衣领的薄唇缓慢蠕动,巴哥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明白,等穆津霖说完后,巴哥走到跟前将女人扶起来,女人哭到没了力气站稳,整个身体都依靠着巴哥才不至于再次瘫倒,她看出这是能救自己女儿的好人,她死死抓住八哥的手腕,“我女儿刚被去家里要账的高利贷带走,安排到红区的一家发廊做工,那边许多都是这样被卖去还账的女孩,用不了多久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样,求大哥行行好,将她带回来,我们母女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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