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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快逃啊！”
“跳水！你会游泳啊！”
“我们拦着他们，你快逃！”
这一刻，女子们爆发出了不一般的力气，竟然将身边的大汉一把拦住了。
杨柳咬唇，某种泪花闪烁，“如果我没死，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说完，她转身一头扎进冰冷的江水之中。
“该死的！不仅带着人想逃走，还杀了老娘一个人！”何妈妈脸色阴郁，面目狰狞，“给老娘射箭！一定要弄死她！”
大汉们纷纷将死缠烂打的女人们给扔到一边，拿起弓箭朝着江面上正在游向远方的杨柳射箭而去。
“咻咻咻——”
弓箭在空气中穿梭，发出冰冷而紧绷的声音。
杨柳根本来不及设防，肩膀就突然传来一声骤痛，她咬紧牙关，不顾伤痛继续奋力游动，但是三四支箭接二连三地射中身体，她再也无法坚持，昏迷了过去。
“何妈妈，夜色太暗，已经看不到那娘儿们的身影了！”大汉道。
“那射死她了没有！？”何妈妈眯了眯眼睛，哪怕画舫中灯火通明，却只能照亮画舫周围的两三米，再远一点就看不清楚了。
“那娘儿们中了五六箭，肯定会流很多血，而且这里又离岸这么远，那娘儿们就算能游也游不到岸上去的！”大汉哈哈一笑，杀死一个人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
“哼！那样最好！跟老娘作对，真是不知死活！”何妈妈顿时满意地呵呵一笑，然后阴戾的眼神一扫那些被打晕的女子们，冷冷道：“看老娘不好好收拾你们这群小婊子！”
等杨柳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蔚蓝而广阔的天空。
“菡娘，她醒了。”少年柔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令她骤然一惊。
“别起身，你现在身上有伤，还不能这么快动作。”软和的声音传来，杨柳抬起头，看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靠近，对方一身雪衣，气质脱尘，她面容精致，肌肤白皙，眼神纯澈，微蹙着眉，显出一丝担忧来。
“你……是谁？”杨柳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孩子而放松警惕。
少女温然一笑，像是完全不介意她戒备的眼神，“我叫董可菡，昨晚在江上看见你漂浮在江面上，就把你救上来了。见你身受重伤，我就先帮你处理了伤口。”
闻言，杨柳这才发现自己不仅伤口被处理了，而且衣服也被换了一身。
“你为什么救我？”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常年处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之中，杨柳不敢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难道要看着你死去吗？”少女惊愕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理解的事情，纯澈的眸子里泛着疑惑，迷惑的表情无辜又无害。
初晨之下，阳光照拂在少女白净如玉的脸庞上，仿佛给她罩上了一层珍珠色的柔和，看起来尤为令人心动。
哪怕是身为女子的杨柳，都忍不住砰然心动。
这一天，杨柳认识了这个扭转她一生命运的少女。
“菡娘，你给你梳发吧。”阳光灿烂的午阳，少女洗了头后，披头散发地坐在庭院之中，懒散而悠闲地晒着太阳。
杨柳拿着木梳走到她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梳发。
少女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发出软软的一声“嗯”，她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似的，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润，透出几分柔软娇气。
杨柳梳发的动作一顿，连乌黑发丝在指尖滑落也不自知。
她的目光抑制不住地黏在少女的脸上，眼神痴痴，心跳变得奇异的轻快。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杨柳从不敢置信到坦然接受，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抵触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子的事实。
越是近距离地接触这个人，就越是觉得这世间上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她的魅力。
“姑娘，姑娘……”青雉怒气冲冲地跑进庭院，却看见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董可菡，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嗯？青雉，怎么了？”虽然对方住了嘴，但是少女已经被吵醒了。
杨柳蹙眉，不悦地扫了青雉一眼。
青雉也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歉意地垂下头，“婢子不知道姑娘在歇息……姑娘恕罪！”
“不用在意。”少女浅浅一笑，毫不介怀，“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