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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面带笑容,从容的走了出去。待离开了哥舒的视线,这才手心向上,呆呆的盯着那手心上清晰的掌纹……
说了几道菜的名字,可惜厨师们却是固步自封只会弄北狄的名菜对异国的佳肴带着鄙夷偏见,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让他们做了。钱小修只能亲自上阵操刀,磨刀霍霍向猪羊。
哥舒把差事交给她处理,要是办不妥,唯她是问,只能叹一句当人手下不容易。
她卷起袖子,扫了一眼膳堂,好在他们虽排斥东野的菜肴,却没连东野特产山珍海味都一同拒之门外,拿了她想要的新鲜食材。发现几个北狄的厨师都停下手,等着看她笑话。
她抓起菜刀,手起刀落,颇有气势的一刀剁下鱼头,在北狄厨师的瞠目结舌下弄了七菜一汤。忘记问哥舒请了几个客人了,她想了想,让北狄的厨师又做了几道北狄名菜,以防万一也好充个数。
膳堂里灶火全开,热的她汗流浃背。她抹汗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身后有人道,“水我都挑好了,柴也劈了。”
钱小修听见那声音,惊讶得立马回头,看见那开口的女子担着两捆柴火,那两捆柴火的重量平日一个体壮的男子举起来都吃力,可女子却是豪爽的轻轻松松的手一扔,就把柴都扔到了角落——力大如牛。
霎时喝进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有什么比屠清雨一身厨娘打扮,明明手握拳,青筋都冒了出来,却还是强颜欢笑看着她来得可怕。
屠清雨擦了脸上的水,对着她特意笑道,“我是新来的厨娘,你可以叫我何雨。”
钱小修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拿来托盘,把她做的菜放了上去,一边道,“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端出去。新来的,没看到其他大厨都在忙么,还不手脚利落的来帮我。”
屠清雨端起菜跟在她身边,钱小修装作毫不认识,视线只看着前边而不与她对上,小声道,“你怎么来北狄了,还混进王府,你不要命啦!”
屠清雨也小声道,“你以为我想来么,还不是哥非要来救你,说不能扔下你不管不顾。”
钱小修咬了咬嘴唇,说不感动是假的。分隔数年终究危急关头,屠逐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哥哥,扔不下任何一个亲人。
屠清雨道,“哥本来也要混进来的,可哥舒见过他,他又是断了一条手臂,太显眼了。于是就让他乔装,住在客栈里必要时接应我们。”顿了顿,又道,“而且不只我哥,还有他。”
屠清雨眼睛往左瞥了瞥,钱小修的视线移过池塘,来到对面的亭台,总管领着新进的帐房管事,正给他介绍府里的大小院落,好方便他日后在府里行事。遇见的侍女,匆忙和总管行了礼,去到拐角,便嬉笑窃窃私语的往回张望新来的管事的俊逸身影。
这全数都落在她和屠清雨眼里,屠清雨抱怨道,“真不想进来做厨娘,偏偏这里只招厨娘和帐房管事,我从小到大拿的都是刀剑哪里拿过菜刀。”那招人的老头还要她露上一手,哪知她一刀就把青菜连同砧板切成了两半。
对厨艺她一窍不通,最后塞了银子是走了后门,进到膳堂也只是每天挑水劈柴。不如端木惟真拿只毛笔坐着坐着就过了一日。
钱小修道,“你们混进来,总管就没核实过你们身份么?”若是他们的身份被揭穿,尤其端木惟真位高权重,很容易会被北狄扣住做人质,宛如她现在的处境。
屠清雨语气不善道,“能混进来,自然一切都安排好了,樊城都能有北狄人,盛京就不能有东野百姓了么。城里已经有一户人家收了我们银子,‘证实’我们是他们的远房亲戚。他现在叫何真,与我是兄妹关系。”
她知道屠清雨不喜欢端木惟真,要和一个讨厌的人对外装作兄妹,难怪她不悦,说话时眉头皱着。钱小修担心道,“那户人家可靠么?”
屠清雨斜眼过去,“你怎么这么??铝耍?刹豢煽炕共欢蓟旖?戳恕!?p> 居然还嫌她烦人,她这不是担心总管若是为人谨慎,小心查证,他们会露出马脚么。“听着,我自己有办法自救,趁着你们没让人怀疑,趁早离开吧。”
屠清雨讽道,“你要是能逃,现在也不会在这里端盘子了。”说完有些懊悔,“真应该带包毒药进来,撒进这些菜里头,让哥舒吃了一命呜呼。”
钱小修道,“你别那么天真行么,有银针试毒的,他还没死,我们先被千刀万剐了。”真觉得屠清雨混进来不是来救她的,而是给她制造麻烦和危险的。
屠清雨道,“这次樊城一战,就是哥舒带的兵,害死了东野那么多人,也间接害死了爹,杀了他也算报仇了。”
钱小修停下步子,她可是谨记着屠邱死时是把屠家交给她看顾的,她得确保他们安全,不能客死异乡。她郑重其事道,“屠副将说过,你答应的事你都会做到,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你不会轻举妄动。”
屠清雨愣了一下,从来不觉得钱小修有什么存在感,可突然认真起来,有父亲那么几分影子。她嘴硬道,“凭什么要听你的。”
钱小修道,“你是又要我把屠将军搬出来压你么,你若还记得自己是屠家人,记得此后我才是屠家当家人,那就在这里答应我,你不会轻举妄动。”
屠清雨忿忿的瞪着她,却见她也同样瞪着,毫不退让。半响后才不甘不愿,踢了踢脚,含糊道,“知道了。”她可不是屈服了,而是给爹面子。
钱小修问道,“你们是住在北苑哪里?”府里的奴仆都集中住在北苑,侍卫住南苑,房间太多,她总要问清楚,才知道怎么找人。
屠清雨不高兴道,“我和膳堂那帮厨娘住一块,端木惟真好些,他是管事,能一人一间房。”
确实是好些,否则她难以想象要是端木惟真和那些不拘小节一身汗臭的人住一块,能挨得过几日。钱小修道,“一会你和他说丑时在北苑的假山后头见吧。”她手上的铃铛是个问题,她得想想有没有法子让它们不响。